“小姐,私人包厢,你不能进去。”
沉宝儿追着那伙把秦时野抬走的人过来的,可却在包厢门外,被两个保镖模样的人拦了下来。
“我是野狗的女朋友,我要见他!”说着她就要冲进去。
那两人丝毫不为所动,甚至还推了她一把,“这里是私人包厢,小姐请你离开!”
沉宝儿扶着墙站稳,看了他们两人一眼,转身跑开了。
她不是要丢下秦时野不管,相反,她在想办法去见秦时野。
她就是一个普通人,很清楚自己有多少能力,若是光靠她一个人,一定拧不过那两个保镖。
与其在这里跟他们拉扯浪费时间,还不如找人帮忙。
而她唯一一个能想到的人,就是拳馆的老板——南康。
刚刚结束一场拳赛的酒吧内,台上已经重新开始了一场拳赛,台下的看客狂欢依旧,好似刚才被打得半死的秦时野,从没存在过一样。
血腥味混着各种高档的酒香,充斥在拳馆的每一个角落。
“康哥呢?”
沉宝儿跑到吧台,见人就问。
可没想到,她得到的回答却是:南康已经回去了。
“那你能不能带我去后面的私人包厢,我要找野狗!”她又问。
听到她要找野狗,吧台的其他调酒师都朝她投来目光,那目光看不出是什么意思,他们只是看了她一眼,接着又把目光转走了。
这诡异的气氛,令沉宝儿愈发感到不安。
她的心口突然猛跳,双腿发软,一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跃上心头。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掏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尽管她不知道自己要用什么借口去报警,她只知道,如果她不这么做,她就有可能再也见不到秦时野了。
“喂……”
沉宝儿的声音禁不住地抖,想说的话全都因为紧张、害怕,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脑海中一直闪过秦时野倒下时的那张脸,他看她的眼神,愧疚中带着浓浓的不舍,就好像他已经知道,自己不会再见到她了一样。
“啊!”
沉宝儿厉声尖叫,“啊!”
她受不了不能再见秦时野的打击,几声尖叫过后,她随手敲碎了一只酒瓶,又冲回了那个包间。
不过那包间里的人,已经在她刚才离开的时候,转移了。
拳馆某个隐蔽的后门。
南康靠在自己的车门旁,一支烟接一支烟地点,他不抽烟,只是点着闻的。
从他脚边的烟头可以看出,此刻他的内心有多烦躁。
刚刚出卖了一个兄弟,他心里能不乱吗?
“去他妈的!”
南康不知在想什么,想得出神,手里的烟已经烫到手了,他才回过神来。
丢掉手里那支烟,领带一扯,他转身上车,扬长而去。
“老鬼,你最好别让我抓到!”
他口中的老鬼,就是上次莫名其妙替野狗出头,一场押了他一千万的,那个人称鬼哥的、西装革履的男人。
这个男人的目的,南康早在那一场拳赛结束之后就调查过了。
调查的结果出乎意料,也在接受范围之内,因为这种买卖,在他们这种地方并不少见。
他们此次的目的,是野狗的肺。
南康不想参与其中,只是问了他们一个问题:为什么是野狗?
一个肺而已,他们那么有钱,去哪里不能弄,为什么非得是野狗?
可他得到的回答是:一条野狗,无人在意。
在找不到合适肺源的情况下,他们就会开始寻找适合的活人做备选,地下拳馆这种地方,特别是在这里打拳的人,受伤出事是不可避免。
只要稍微用点手段,就不可能没有“意外”。
所以这几天的拳赛,所有人都在朝野狗的脑袋打。
因为换肺必须要保证肺源的鲜活,且最好是脑死亡的人来换最好,脑死亡的时候,肺还是‘活着’的。
可是一旦进行换肺手术,被换走的那个人,必死无疑。
南康把油门踩到底,那些人的安排他要是不知道的话,他的拳馆能开这么多年还安然无恙?
野狗啊野狗,你的命本来就不好,这次可一定要撑住啊!
……
远郊某山庄内。
昏迷的秦时野被人用担架抬下车,送到山庄的某个房间里,那里有最先进的医疗设备。
不过这些设备并不是要治他身上的伤,而是要他的命。
“立刻做病理典型和基因检测。”
“可他脸上的伤……”
“一个马上就要死的人,要什么脸!”
没了脸,对他们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那个被呵斥的年轻医生同情地看了秦时野一眼,他检测过那么多人,这是唯一一个他连脸都看不清的人。
这又是谁家孩子啊,呵呵……
那年轻医生摇了摇头,手上的动作继续,将麻药注射到秦时野身体里,然后亲眼看着他被切开胸口。
沉宝儿在拳馆各处都找不到秦时野的身影,警察找到这里的时候,她早已经狼狈不堪。
“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野狗的人,他在哪里?”
“野狗?我们这里没有叫野狗的。”被警察询问,拳馆里的调酒师面色如常,一点儿都不慌。
“今晚打拳的是谁?”警察换了个方式问。
拳馆里的人叫来了两个拳手,告诉他们,“这就是我们拳馆的拳手。”
被叫来的两人都赤裸着上身,双手戴着拳击手套,膝盖和手肘都做了防护,显得十分正轨。
但在场的人都知道,他们不是今晚打拳的人。
尽管如此,大家都像是统一口径了一样,不管是拳馆的人还是来消费的客人,全都说他们就是今晚打拳的人。
搜不到有用的证据,再加上他们忌惮这个拳馆背后的势力,来的警察只是简单做了个口供,就回去了。
沉宝儿被他们带走了。
他们看得出来拳馆有问题,也看得出来,沉宝儿不属于这里,所以顺便把她带离这个地方,好好保护。
可沉宝儿要的不是他们的保护,她要的是秦时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