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这还能有假么?后来把人都发卖了,该不会是恒爷看上这个小丫头,把人家父母给折腾出去了?”
“胡说,真看上了,花钱买下不就是了,你见她身上被打成这样,在家难道是得宠的?”流风翻了个白眼。
“也是哦,不知道恒爷会不会让我们以后侍奉她。”
流风手一顿,“你还真别说,若是能侍奉这个小丫头,不管是不是府上正经的小姐,往后她就算被恒爷收了房,咱们也是一条出路。”
回雪一听,起来拉她去了一旁,“怎么说?老爷让我们进府,可从来没说要把我们赏给谢恒啊。”
流风戳了一下她的脑门,“咱们原先就是二等丫鬟,根本近不了谢恒身边,现在也算在房里伺候,谢恒既然宠着她,那咱们若是能被提成她身边的大丫鬟,月钱不是更高了么?”
回雪笑道:“是啊,可是你说她看起来呆呆地,也从来不跟谢恒说话,谢恒会不会过一段时间把她赶出去。”
“她年纪还小,我们多教一点,告诉她,什么东西都是要靠谢恒的,那久而久之不是会讨好人了么?”
两个丫鬟在一旁说这话,谢恒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织织难受得额头冒汗,当下心头火一起,低声呵斥道:“干什么呢?伺候人都不会了?让你们在这说话闲聊?”
流风回雪立刻低下头,“少爷,我们正在说,姑娘梦魇了,要不要叫醒姑娘。”
“不用叫醒,去准备点好克化的吃食,等会织织醒了还要用饭的。”谢恒摆摆手,觉得这两个丫鬟不够尽心,心情不大顺畅。
流风回雪哪敢多待,赶紧出去。
谢恒坐到了她边上,见她小手紧紧拽着被褥,呼吸也很紊乱,他便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生病,谢赟就这样守着他,跟他说谢家军的故事。
谢恒想了想,轻声在她耳边说起了往事。
少年的声音轻柔,像山风缓缓吹拂,躺在床上的小姑娘静静听着,然后眉头舒展,再次陷入沉睡。
谢恒怕她热,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了刚才回雪丢在一旁的扇子,替她扇风。
“你要快点好起来啊,我这辈子,还没这么照顾过别人呢,别让我担心,嗯?不然……不给你饭吃。”
谢赟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一幕,这臭小子,关心人家,又不肯软着说话,他退了出来,又去谢恒让人准备得房间看了看。
“老爷,您来了。”管家忙了一日,浑身是汗。
谢赟看着看着,有些惊讶,“都是你想得,还是少爷想得。”
“大致都是我想得,剩下一些精细的地方,全是少爷想得,要我说呀,少爷对那位姑娘,当真是好,老爷确定是要收那位姑娘为义女么?”
谢赟想了想,收义女倒是无碍,只是对外,谢恒不就跟她成了兄妹?万一这谢恒对人家有那么点意思呢?
十五岁了,可不是小孩子了,小姑娘也十一二岁,现在在兴头上,让他们住一个院子,等大点,等那姑娘懂事了,便肯定是要分开的,想了想,谢赟摇头,“对外便说是亲戚家的姑娘,算表妹。”
“哦,明白了。”管家反应过来,点头称是。
“那既然这院子里住了姑娘家,是不是该选几个成熟稳重一些的丫鬟伺候?”
成熟稳重,可是难保不会有心术不正的,谢恒院子里的丫鬟都是摆设,从来不让入房伺候,谢赟想了想,“这两个丫鬟伺候的还可以,但是得嘱咐她们,不能随便进出少爷的屋子,另外再找个懂事的妇人吧,性情温和一些,贤良淑德得最好,主要是照顾小姐,还有看顾少爷。”
管家点头,“老爷考虑得是。”
等谢赟一走,管家就将两个丫鬟叫了过来,说她们今后就侍奉小姐,流风心里也本来是打算好了的,现下真的成真了,便福身说自己必定尽心。
二人听了一番教诲,再进进了门,见谢恒还在轻柔地替那个小丫头打扇,心里莫名有些羡慕,这样骄傲的一个少年,突然肯放下那傲然的表象,看到他温柔的一面,确实难得。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他右手累了,便换成左手,肩膀都僵硬了也没把扇子放下,窗外的夕阳斜照进来,整个房间都渡上了朦胧又瑰丽的光。
织织睁开眼的时候,看到得便是这样温和又发着光的谢恒。
“醒了?”谢恒对她笑了笑,“赶紧把饭菜端上来。”
流风回过神,端着小几,将饭菜摆到桌上,织织看着这些食物,再看了看谢恒,谢恒拿过勺子,“我喂你吧。”
织织刚睡醒,头发还搭在一边,流风拿了一根发带过来,替她将头发打了个辫子垂在身后。
谢恒将粥吹了吹,递到她嘴边,织织乖巧地张嘴吃了,谢恒轻声问,“好吃么?”
织织点点头,随后又拉了拉谢恒的袖子。
“嗯?”
她比划了一下,好像是想掀开被子。
谢恒将碗放到小几上,替她将被子扯开,又拿了摆在一边的粉色小绣鞋给她,织织看着自己身上的新衣服,和脚上雪白的袜子,诧异地看着谢恒。
谢恒蹲下身,将鞋子套在她脚上,“刚刚好,是要起来活动一下么?确实,躺了一天一夜了,再躺下去,人都晕了。”
织织站了起来,谢恒还扶着她的一只胳膊,她感觉自己跟做梦一样,一觉醒来睡在这么好看的地方,那么柔软干净的床铺,还有好多人一直照顾她。
谢恒见她呆呆地,突然低声笑道:“你想不想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织织歪头看着他,显然不能理解他突然的笑意从而来。
下一瞬,谢恒已经手抄入了她的腿弯,将她打横抱起,快步朝外面走去。
她紧张地张开了嘴,却发不出声音来,身上还在隐隐作痛的伤口都在提醒她,原来那几天被打,不是在做梦,是真实发生的。
可是她现在在什么地方呢?
谢恒抱着她走出了房门,朝着一旁的屋子走去,院子里不少的下人正在动土,好像要在这里兴建一个不了的大玩意。
恒哥:养成的乐趣,你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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