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他又得到了新消息,合着他们还打算去参加校艺术节。
楚燃不确定江淮渚和其他人是什么水平,但他自己——
楚燃觉得他一定是去砸场子的。
在忐忑中,他度日如年地吃完了这顿午饭。然后他们转战ktv,五个人开了个中包,在闪闪烁烁五颜六色的彩光灯下,楚燃终于听到了《original》的原版。
就算没有伴奏,也比他的魔改版好听了一万倍。
……
we ask for space and time
so we’re ask to fight and multiply
no difference from beast
bleed in the dust
but why should we just live as mortal
so petty and low
from womb to tomb
tell me who made these rules
is it the so-called god
or we just at the mercy of fate
……
this is where we fell
but unwilling forever
……
we finally wake up
peel off enigimatic onion
try to find the original
……
□□远一遍唱完,楚燃不自觉地在下头给他鼓了鼓掌。然后四个人八道视线同时聚焦在他身上,另一只麦克风被季文乐递到他面前。
“来吧燃哥,你可以的。”
不,我觉得我不行。
还有这么说的时候,你倒是忍着别笑啊!
楚燃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从ktv里走出来的,总之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明天他不想再看见这群人了。
不过有了今天的接触,楚燃对照着记忆,倒是成功把这支乐队的由来梳理了出来。
水火不容乐队起源于他们初一下学期音乐期末考试之后的一个赌约,在音乐课代表拿着成绩单走上讲台的时候,江淮渚撑着下巴侧过头,幸灾乐祸地冲楚燃挑挑眉毛。
“准备好迎接这学期第一个不及格了吗?”
楚燃回以冷漠而嘲讽的微笑:“谁说我不及格了,江淮渚你是长了千里眼吗?”
“啧,你就嘴硬吧,你要是能及格我就能办乐队了。”
“你要是能办乐队我还能给你写歌呢,谁怕谁啊,好像你能比我高多少似的!”
他俩正斗着嘴,前桌的季文乐忽然转头看了过来,他的目光中带着莫名的同情和怜悯,轻咳一声:“那什么,我在办公室见过这张成绩单了。”
“……”
楚燃和江淮渚同时闭嘴了,他们都盯着季文乐,却谁也不肯先开口。
“燃哥,你……还是比上次高一点的。”
楚燃上学期考了58,再高一点,那岂不就是说——
“我及格了?!”
“不,燃哥你这次59。”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江淮渚猖狂地大笑出声。讲台上正念成绩的音乐课代表闻声停了停,那女生茫然地看向这边,不确定要不要接着念下去。
江淮渚忍着笑勉强闭上嘴,他在班长冷冰冰的视线中抬手做了个闭嘴的手势,然后挥挥手示意课代表接着往下念。
“……江哥你比燃哥高一点,60整。”
这次换楚燃幸灾乐祸了。
但他谨慎地没有闹出动静,所以其他人并不知道全班音乐最低分的59和60正在下头互相嘲笑。
后来他们终于闹够了,江淮渚却想起楚燃刚刚跟自己抬过的杠:“是不是有人跟我说,我能办乐队他就能给我写歌来着?”
“你倒是办一个我看看,及格万岁乐队吗?”
“你想叫“我与及格差一分”也是可以的。”
然后他就被楚燃爆锤了一顿。
最后这支乐队确实是被江淮渚办了起来,名字既不叫“及格万岁”,也不叫“我与及格差一分”,而是选了在现在的楚燃看来同样一言难尽的“水火不容”。
乐队主唱兼主音吉他手是江淮渚,伴唱兼节奏吉他手是楚燃,贝斯手是唯一一个正了八经学过音乐的□□远,最后还扯上了根本就是在瞎鸡儿敲和瞎鸡儿弹的鼓手成志和键盘手季文乐。
那首歌也的确被楚燃写了出来——当然只有歌词的部分,曲子完全是由□□远搞定的。
也就是,他们从初中练到高中,但楚燃依旧没有学会的——
《original》。
第11章 .重生其十一他果然是一如既往地有效率……
论初中生到底是有多闲。
楚燃再细琢磨一遍,恍然发觉“楚燃”的天资大概要比自己高出不少。他初中三年是一点儿没闲着,歌词写着,篮球打着,周末从来就没有过安生看书的时候,连平时上课都在底下和前后左右打打闹闹。
就这样,他还是轻轻松松地考进了晋城一中。
其实如果不是为了和楚然还有其他小伙伴们一个学校,他初三末尾冲一冲,要考省实验也不是全无可能——
最多不过是走择校生的路子,三万六的择校费而已,他家完全出得起。
但楚然……好吧,楚然小朋友也一样没怎么好好学习,老师上课的时候她在下头看小说,别人写作业的时候她在下头看小说,总而言之就是无时无刻不在下头看小说。
说实话,她最后能以这么个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成绩考进晋城一中,已经算是不错的结果了。
楚燃现在才反应过来,他家小姑娘是很典型的随大流类型,他们年级统共五百多个人,楚然的排名就稳定保持在两百来名。最好的时候是两百多一点,最差也没掉出过三百。
如果用折线图来统计楚然的成绩,就会发现她连变化规律都很稳定。每学期月考两百□□,期中两百一二,最后又在期末的时候回落到两百四五。
很明显,她平常就是以这个态度对待学习的。
开学第一个月先可劲儿浪,浪到快要跟不上了被月考敲一记警钟再赶紧玩儿命补课,补两天玩两天再玩两天补两天,磨磨蹭蹭混到期中发现自己大有长进,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心思又慢慢涣散。
总而言之,你逼她,她就多少学一点,你不管她,她就放任自流。
这样的崽,待在高中还勉勉强强,到了大学——
楚燃打了个哆嗦,想起自己与高数相爱相杀的那死亡半年。
不,他不但要以身作则,还要对楚然加以鞭策!
楚燃说到做到,这周末剩下的作业,他是和楚然一起写的。
从某种意义上说,楚然的基础没有他预想那么差,但也实在算不上好。所有的知识点她都零零碎碎学过不止一遍,知识体系却是歪七扭八不成样子。
不管楚燃从哪儿问起,但凡深究知识点,她的眼神一定是迷茫的,然而只要稍微提示一下,她就多少能想起来一些,再提示一下,她又想起来一些。
一科数学写完,楚然还没来得及抱怨,他自己先崩溃了。
“楚然你能不能给我交个底儿,你到底是会还是不会,要不要我给你再讲一遍?”
“我也不知道啊,你那么问我肯定想不起来,但是……再讲一遍好像也没必要,这部分的题目我还是能做的。这样算是会了吗?”
楚然看看课本再看看楚燃,表情纠结,她想了想:“不,你还是别讲了,我觉得我是会的。”
这算什么会啊?!
楚燃哭笑不得,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气。
老天,他怎么忘了,当年他判断自己学没学会的标准只有一个,就是对应章节的练习题他会不会做。
这个标准反过来是成立的——
如果题目解不出来,一定是他学的还不到位。但题目解出来了,也不意味着他就一定“会了”。
因为也有可能,他只是记住了这个解题的路数。
刚刚结束期中考试,老师们还算是比较仁慈。
语文留了两套卷子,一篇周记和一篇美文。数学是八页练习册,两套卷子和四张单元综合。英语也留了两套卷子,再加一张全尺寸报纸和学完的四个list的单词——每个单词抄三遍造个句最后再用中文自测一遍。
其他六门副科每科一套卷子,另有练习册若干页数,算下来少说也得有个七八十页,楚燃光记作业就记了整整一页纸。
他毕竟不真是小孩子,没觉得考完试一定要先玩一晚上来证明自己解放了。
在楚然瘫在沙发上抱着零食看电视的时候,他已经把副科的作业都写完了,顺便还整理了一下自己在考试的时候才发现有所缺漏的知识点。
中间——也就是两集电视剧之间放广告的时候,楚然来他房间送过三回水果两回牛奶和一回小零食,但这一次,楚燃坚决守住了底线。
他拼死留住了自己的作业本。
在第六次试图偷偷拿走楚燃的练习册未果之后,楚然终于放弃了,她鼓着脸颊把楚燃桌面上堆积如山的碟子和杯子收走,末了在门口冲他吐吐舌头。
“老哥你这样是会失去你乖巧可爱听话懂事的妹妹的,以后就没人给你送水果了!”
楚燃沉默片刻,从作业堆里抬起头,冲她微微一笑。
“我乖巧可爱听话懂事的妹妹一定可以独立完成自己的作业对不对,威胁哥哥是会失去你的早饭和晚饭的——老爸想拿回掌勺权已经很久了,你知道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