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内火炉熊熊,大骨头汤咕咕嘟嘟的响着,白色烟雾升腾。两碗汤下肚,再吃上两个馒头,原本还冷冰的身躯,顷刻间化为了温暖。
忽然间一阵寒风吹了进来,原本遮掩在门口的布帘被人扯下去。并不宽敞的门前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逆着光老大看是玄齐,立刻从身下抓起凳子,兜头盖脸对着玄齐砸了过去。
满肚子邪火正没地方发的玄齐,看着老大砸过来的板凳,拳头紧握往前挥了过去,呼啸的拳头直接洞穿坚硬的板凳,把坚硬的板凳砸的支离破碎。呼啸的拳头冲到老大的脖颈前,呼啸的拳风压的老大难以呼吸。
“住手”小女警拔出了佩枪,瞄着对面的三个人,同时望向玄齐,生怕玄齐这一拳无法自控,把老大的脑袋打飞。
虽然心中满是邪火,但玄齐却未丧失理智,就在拳头要砸向老大脖颈的时候,玄齐转动手掌,五指大开抓住老大的脖子,随手就把他给提起来,怒目圆睁,双眼烁烁的望着屋子内的其他人问:“是谁偷了我的车轱辘?”
凛冽的寒风中,中午的骄阳下。威风凛凛的玄齐单手抓着老大的脖子,身躯周围好像都镀了一层的光圈,站在那里杀气腾腾,惊得屋子内的人们身躯发抖。
韩菲菲从后腰上拿出一副手铐,抛在桌子上,示意老鬼手和老二相互拷上。屋子内静悄悄的,只余下汤锅咕咕嘟嘟的声音。
捧着碗还没放下的老太太,这时候才反应过来,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而后哭天抹泪的狂嚎嚎:“你们是谁啊?谁让你们进来的,还有没有王法?”说着就开始哭嚎,试图撒泼耍赖。
玄齐眼睛眯起鉴气术运转,自然能够看出这个老太太的秉性,现在她这是胡搅蛮缠。玄齐也不是善茬,把手一抖,直接把老大扔出去,砸在老太太的身上,一下把那个哭天抹泪的老太太砸到地上。
单手抓脖子拎起百十斤的人,又好似玩的一样把人扔出去这么远,还是打横飞这需要多大的力气?原本还想伸手的老二,非常理智的把板凳仍在桌子下,暗自庆幸慢了一步,而后伸手拿起铐子,铐在自己的手臂上。
至于老迈的鬼手,自然没了年轻人的火气,争强好胜的雄心早就不在。也把手铐带在手腕上,很是配合的抱头蹲在墙角边。只是偷车轱辘,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罪,顶多训丨斥几句说服教育。
玄齐眼睛中闪着幽冷的华光,抬脚走进小屋中。韩菲菲又拿出两副手铐把四个人铐成一串,而后打电话让当地的派出所出警。
玄齐已经围着整个小屋绕了一圈,很典型的北方民宅,左边是卧室,不大的屋子内摆着三张大床,墙上摆着土制的暖气片。右边是个小工作间,在工作间里玄齐看到了很多种古玩造假的工具。一开始玄齐也没在意。随脚踢开一个小木箱子,忽然在箱子里看到一连串的德文。
“咦?”语言天赋惊人的玄齐,不光认识英文和意大利文,还认识一些德文。这行字是一个名字,用中文直译叫坚若磐石,换成德文的意思是斯坦哈特。这是德国的姓氏,一个很普通的姓氏。
引起玄齐好奇的,还是姓氏后面的花写汉拼,连起来读鬼手,一个叫鬼手斯坦哈特的华夏人?玄齐不由得开始翻查下面的小木箱,手掌刚触碰到木箱,原本蹲在地上还温顺如绵羊的鬼手立刻弹起来,双眼中闪过一丝的凶光,手掌微不可及的往下弯了弯。
“报告长官。”鬼手好似一只老狼,竭力的隐藏眼底的凶狠:“我举报是他们仨偷了你的车轱辘,这件事情和我没关系。”
玄齐望着鬼手,看着这个花甲之年的老人,灰白的头发,层叠的皱纹,昏黄的牙齿,丢在人群中与邻家大爷没有丝毫区别的老头,为什么却给自己一股危险的气息?
玄齐站在鬼手的对面,再把鬼手打量,这一看还真看出了问题,这个老人有着一双不符合年纪的手掌,肌肤白皙,掌纹纤细,猛不丁的一瞧,还以为这是双妙龄少女的手。
“这个老家伙有问题”不光玄齐看出来了,就连韩菲菲都看出这里面的问题,伸手拿过窗台边的鎏金佛问:“这个佛像是怎么回事?你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与警察不知道打过多少次交道的鬼手,早就经验丰富。无所谓的说:“这就是一件现代工艺品,用行话说是高仿古董,我们拿出去也没按古董价卖,至于”
玄齐没工夫跟他兜圈子,毕竟自己明天还要考试,直接说:“鬼手斯坦和特是不是你?”从鬼手的眼中看到一丝的慌乱后,玄齐已经确认他就是:“你与国际文物造假集团究竟是什么关系?”说着又打碎鬼手心中的侥幸,用流利的德语说:“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猎人的眼睛。”
这一下击碎了鬼手全部的侥幸,想不到年纪轻轻的玄齐还真认识德语。头发花白的鬼手好似脑缺氧般退了半步,而后身躯软软的躺在地上。
这一下倒是让韩菲菲吃了一惊,生怕出了什么意外,正要上前照拂鬼手的时候,却比玄齐拉住,韩菲菲诧异的回望玄齐:“看他的情况好像是羊癫疯,如果不加以救治恐怕会闹出人命。”
玄齐用力韩菲菲拉进怀里,脑袋就搭在韩菲菲的肩膀上:“我看羊癫疯不会要了他的命,恐怕会要了你的命”凹凸有致的身材,馨香悠长。抱在怀中很是舒服,玄齐的色心大动,不由得挺了挺胯下。当着犯人的面调戏小女警,还真是太刺激了
韩菲菲扭了扭身躯,却没能挣脱开玄齐的纠缠,又被玄齐的话撩拨出好奇,不由得追问:“为什么会要我的命?”刚说完就感受到后面的炽热滚烫,本就不好意思的小女警,这一刻面颊如火。
“难道你就看不出这个老家伙是装的吗?”玄齐俯在韩菲菲俏脸旁,嗅着浓郁的馨香,望着小巧红润的耳坠继续说:“手铐根本就没扣牢,在他手指缝隙里还夹着锋利的刀片……”
感觉到玄齐鼻息的温热,韩菲菲娇羞而无奈,却又听到玄齐这般一说,小女警立刻凤目圆瞪,拉出配枪又指向鬼手。刚才还在地上颤抖,口吐白沫的鬼手,不但没有消停,反而颤抖的更狠了
一旁的老太太继续撒泼说:“你们这对狗男女,还有没有人性?人都快死了,你们还在一起**……”市井出身的老太太,本身就长着一副毒蛇口,现在火力全开自然非常了得。越说越不堪,越说越下线
把韩菲菲说的气恼无比,整个身躯都颤抖了起来。站在韩菲菲身后的玄齐,感受到小女警的恨意,不由的伸手大手来,握住小女警的手臂,把枪往前抬了抬:“面对这样的人,你需要这样做”玄齐说着手指扣动韩菲菲的手指,嘭警枪内喷吐出一道枪火。
呼啸的子弹瞬息而至,擦着老太太的头皮打到墙上,刚刚还口吐晦言,如同连珠炮般的老太太,瞠目结舌的呆在那里。
原本喧嚣的屋子里,顷刻间只剩下静寂,玄齐冷幽幽的说:“这把枪里一共有八颗子弹,打掉一颗还剩下七颗。对面只有四个人,枪枪爆头也还余下三颗。”玄齐说着把发呆的小女警往后抱了抱:“心里烦就把他们都打死,回头报告我帮你写,就写他们拘捕顽抗,你不得以才把他们枪杀,到时候我做你的认证。”
轻飘飘的一个词,冷幽幽的两个字,一下就要了四个人的性命,仿佛在玄齐眼中人命与草芥一样。原本还躺在地上的打哆嗦的鬼手立刻坐起来,同时把指缝中的刀片丢开。双手把铐子压进,双眼复杂的望着玄齐说:“你是谁?普通的警察不会认识德文,也不会识破我在装病,更不会随意的开枪,你究竟是谁?如果想灭口,给我个痛快”
这里面有故事,虽然玄齐还没有抓到其中的细节,但感受到错宗复杂的大网。能够以假乱真的造假圣手,还有海外关系,这些综合在一起,玄齐首先想到的就是跨国犯罪集团。
韩菲菲眼中闪过疑惑,虽然她也觉察出这里面的问题,但却不知道如何处理。
玄齐慢慢蹲在鬼手身前,张嘴一笑,露出洁白森严的牙齿:“还真被你猜对了我不是警察。”鬼手眼中闪过了然,但玄齐无奈的耸了耸肩膀:“我只是个丢了轮胎的过路人。”
啊四个人全都呆了鬼手更是气得身躯狂颤,气恼的望着一旁的两个二货,好好的招惹谁不好,偏要去卸玄齐的轮胎,这下好了一脚踹在铁板上,活该倒霉
随着抑扬的警笛声响起,派出所的于警们赶过来,把四个人都关上车,没拉去派出所,而是拉到刑警队。韩菲菲感觉到案件中还有隐情,好似抓到一条大鱼,一时间亢奋异常。成箱的德文信笺都成了韩菲菲掌握的物证,虽然她也看不懂。
望着远去的警车,玄齐的眉头又高高的皱起,为什么心底深处又升腾出浓浓的不安,这究竟是怎么了?想不通索性也就不去想,玄齐推着三轮去给路虎安轮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