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南玄家祖祠早就成了个特大号的工地,在工地上忙碌的工人们昼夜不停,一期工程早在九个月前竣工,二期工程也做了一半,有可能在年内完工。
在充沛的资金与人力投入下,原本计划要五年至十年的宗祠计划,很有可能就在这两年搞定。
一期工程是围着山峦修建房屋,古色古香的房屋透着静雅。并且已经作为玄术学校运营了起来,来自世界各地的学生正在研究风水玄学。玄齐手书的典籍都放在藏经楼中,玄家七老是客座教授,在教授别人的同时也在自行学习,居然有些不通的念头全都贯通。
玄家祖祠一时间成为风水玄术界的权威,有些想要逆天改命的富豪权要,看风水改阴阳的时候,指名道姓要玄门正宗的人来看。一时间上过玄学的人好似被镀了层金,而没上过的饭碗都被抢了,久而久之自然引起其他宗门的不快
随着玄家祖祠开始传授玄术,玄门正宗的牌匾也被光复。山脚下石刻的牌坊高耸,玄门正宗四个鎏金大字带着别样的气势,耸立在山脚下张扬神气。
原本山脚下的村庄,经过这段时间的发展,已经好像是的小乡镇,各种各样的旅馆与休闲场所林立。能够请得起风水师的都是不差钱的主,财大气粗的可以花钱请人上门,实力稍逊一些的只能自费前来卜算前程。
再加上玄齐在规划的时候已经设计旅游的部分,所以相对来说并不冲突。反而改善了原住民的生活,让他们都赚取到第一桶金。
繁华喧嚣的小镇上不光有来自各地的游客,还有来自世界各地的宗门,风水玄学在华人区有着很强大的市场,经过岁月的变革就连有些老外也开始相信风水,并且相信风水玄学不是迷信,而是另外一种玄之又玄的学科。
挡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随着玄家的玄门正宗开始培养风水人才,颁发了毕业证后那些风水师统一着装,搞的好像是律师一样,给人一种高大上的错觉。一些原本生意兴隆的风水门派,顷刻间门可罗雀入不敷出。
一个穿着黑衣,手中捧着一个罗盘,像牧师多过像风水师的金发碧目的高大汉子正大声的说:“我们千里迢迢来到湘南,就是为找玄门正宗要个说法,而不是畏畏缩缩的躲在这里,生怕被报复而不敢上前。”
“迪利斯,你的中文说得越来越顺畅了”一个黑的好像碳头的家伙露出满口洁白的牙齿:“我们不是不去找玄门正宗理论,而是因为我们的人还没到齐。”
“木托穆拓不是睡着了说梦话吗?”迪利斯无奈的耸了耸肩膀:“在坐的各位可都是业界的大咖,他们都来了你居然说人还没来齐,那你说我们还要等谁?”
屋子内一共有十三位国际知名的风水师,听闻木托穆拓这样说,都不由得互望一样,有些人眼睛底部满是疑惑。而有些人的眼中则闪过若有所思,甚至机敏的人脑袋中灵光一闪,低声的喊:“难道是他们?”
木托穆拓把头一点:“的确是他们。”说着还不忘看了看手上的腕表:“再过三十五分钟他们就应该到了,然后我们准备一星期,等着玄门正宗正式开山的时,一起给他们送份大礼。”
“开山送礼?难道你说的是要去拜山吗?”迪利斯错愕中眼底满是不忿:“要去你们去,我是不会向什么玄门正宗低头的。”
纵观华夏历史,特别是近代史那就是一部充满血泪的移民史,早些年月过不下去的沿海人,乘坐轮船去了南洋,凭借能吃苦的天赋,愣是赚下大笔的家业。光宗耀祖后引来更多的同乡走了出去。
再往后就是屈辱的晚清,一些黑心的商人好似卖猪仔般把华人运了出去,送到美洲帮着修铁路。
就这样华人好似被吹起的蒲公英,在天空上飞舞,飘到哪里落在哪里,竭尽所能的活着,随着他们在外面扎根,并且开枝散叶,华夏文化也随之传播,唐人街成了外国华人聚集的地方,有些被遗弃的孩子被收养在唐人街中。
迪利斯就是一个孤儿,他的母亲好像是位脱衣舞娘,至于他父亲根本就猜不到是谁,有可能是匈牙利人,也有可能是奥地利人,总之迪利斯搞不清楚自己的血统,甚至不清楚他的母亲是谁,因为他在十六个月的时间就被遗弃。
上苍是怜悯的,迪利斯虽然没有了母亲,但却有个把他当亲儿子来养的义父,而且这个义父还是位唐人街非常出名的风水师,就这样迪利斯有了个非常欢快的童年。
随着老人老去,迪利斯也逐渐的长大,因为从小就接受传统文化的熏陶,所以他也有了不俗的风水造诣。逐渐成为唐人街乃至海外华人界,最为出名的洋鬼子风水师。如果没有港岛玄家的出现,如果没有玄门正宗的出现,也许迪利斯还会过着幸福的生活。
随着迪利斯声名鹊起后,自誉为玄门正宗,风水玄学的龙头老大港岛玄门找上迪利斯,顺藤摸过又找到迪利斯的义父,而后一段被隐藏多年的仇恨大白于天下,原本生性豁达的老爷子最终没能熬过心魔选择自我了断。
就这样迪利斯为避祸不得不远走他乡,顺便也恨上港岛玄门,再随着玄门正宗抢了他的生意,迪利斯和玄家有双倍的杀父之仇。
“当然不是去拜山,我们是去踢馆。”木托穆拓说的自信很足:“看时间他们也该到了,走我们去迎接他们。”
在最豪华宾馆的大厅中,有着一行风尘仆仆的人,壮硕的保镖推着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鹤发童颜,皮肤白皙的老者。如果有信风水的人,看到这位老者后,一定会惊喜的尖叫,他可是岛国最出名的通灵师宫本天葬。
在这行人的后面,还有个于瘦的老人,他穿着对衬唐装,站在那边不怒自威,眼帘虽然深深往内凹陷,但一双眼睛内确有寒光闪烁。
哥谭镇唐人街最出名的风水大师,解放前就已经名满华夏的鹿一眼,曾经给太祖与中正兄批过八字的神人,早就已经百岁开外的鹿一眼隐居在纽约大都会,没想到居然也被请来了。
后面还跟着三个面貌近乎相同,身躯同样瘦小,肌肤同等黝黑的家伙,他们是东南亚最权威的风水师旺氏三兄弟,是近代唯一可以和港岛玄家抗衡的风水师。
木托穆拓带着一众风水师往下走,刚走到大厅中原本脸上还带有倨傲的风水师们,原本笔直坚挺的腰身,顷刻间都弯了下来,面对这五位殿堂级别的强者,末学后进恨不得现在就跪在地上膜拜。
鹿一眼低声的说:“先上楼,老夫出行讲究低调,不能这般的招摇。”
“你老说的对。”木托穆拓嘴上客套,而后身躯往下微弯行礼:“最高档的五间客房我已经为诸位预定下来,只是这里的条件简陋,还请诸位老祖莫怪。”睡着就躬身带着大家往楼上走。
还是刚刚的会议室,只不过落座的人从十三个变成五个,殿堂级的风水师有着别样的嗅觉,他们一般很少抱成团,毕竟同行是冤家。而随着玄门正宗的异军突起,他们不得不抱在一起,一方面相互取暖,一方面彼此壮胆。
鹿一眼轻轻的咳嗽两声说:“湘南玄家一脉单传,并且与港岛玄家有着积怨,怎么会合二为一,而且港岛玄家还以湘南玄家马首是瞻?”说真从桌上拿起杯子,小口的喝着里面的茶水:“我与玄清和当年也有过一面之缘,他的资质只能算得上是中人之姿,连中上都算不上,怎么可能够教出一个人中之龙的玄齐?这里面处处透着邪性,处处透着古怪。”
一直没开口的宫本天葬忽然轻声的说:“来这里之前我特意卜了一卦,试图窥测天级,谁知道卦象特别的迥异,我居然无法从卦象上看到任何关乎未来的东西,难道玄门正宗真的是龙潭虎穴?”
旺氏三兄弟中的老三冷冰的一笑:“我等都活了百岁开外,即使这次行程凶险,老夫也不在乎。”
老二也接口说:“世界玄门同气连枝,这么大的市场怎么可能被一个玄门吞下,玄家居然有这般的野心,有这般的胃口,也不怕被活活撑死,老夫倒是要上门好好的见识一番。”
一直沉默的老大张口说:“对就是这样。”说着他的双眼爆射出半尺长的寒光:“七天后我们一起上门踢馆。”
屋子内的玄门风水师们,全都激动的身躯颤抖。一起对着五位殿堂级的风水师点头保证:“一周后我们同去上门踢馆。”
一股暗流在虚空中不停的汇聚,被打了饭碗的风水师们迫切的想要找到宣泄的端口,玄门正宗的开山给了他们这样的机会,开宗立派的当天踢馆,让狂妄自大的玄门正宗,玄家的人都知晓这一行的水很深,不是那个阿猫阿狗蹦出来就能大一统的。以前不行,现在不行,将来也不行。谁敢不遵守规矩那就把谁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