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啊啊啊！」谁在尖叫？因为痛苦、害怕、恐惧吗？有种似曾相似的熟悉感，以前也有过如此的尖叫⋯⋯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尖叫对我根本扯不上边。
  「欢迎来到四神兽物语。」一道无起伏的声音说。
  对了，那天…我睡不着，去地下室问哥哥要安眠药，他给我最新的网路游戏，就叫四神兽物语，所以我在游戏里?
  那是一套online的游戏，属于冒险类，在游戏中，一个人可以拥有多种职业，只要与神兽附体，就能获得神兽的数值和技能，就好比和一隻光属性的神兽附体，就能拥有和牧师一样的能力。
  想成为战士，就必需去找一隻力量强大的神兽，想拥有音速般的速度，都得与敏捷高的神兽附体，以此类推。
  想获得神兽有两种方式，一种是跟玩家买，另一种是自己抓取。
  而所谓的四神圣兽是指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祂们分别代表智力、敏捷、力量、体质，而四神圣兽会出现的地方是不一定的，很难抓到。
  当玩家等级到达十级后，便可开始抓自己的神兽，记得我十级时，新手村村长要求我抓山猪，开闢神兽生存空间，那时的位子正是我的胸口。
  当时我误抓了山猪王，用王当兽印的话神兽居住空间比一般山猪大上许多，但痛苦却是加倍。
  是了，我上次尖叫就是那时，太痛了。
  那之后，我第一个拥有的神兽就是幽灵影，它的能力是让人消失。
  在那款游戏中，我收了一个徒弟叫翊橒，认识了许多人，也交了一些朋友，更收了不少神兽……
  但…之后，我发现自己在现实中竟然能使用游戏里的神兽，我惊愕许久，努力接受这个事实，但我不敢告诉任何人，包括哥哥，一句也没跟他说。
  太匪夷所思了，怕被人当实验品，明知道哥哥不会这样对我，但我还是自私隐瞒住了。
  一次救人当中，我暴露了能使用神兽的事实后，引起哥哥怀疑，但可能是我藏的太好，哥哥始终没说什么。
  我从没想过他其实什么都知道。
  没多久，哥哥忽然消失，并开啟了动乱，在每天以上万人数的死亡率中度过。
  那是个非常艰辛的日子，就如我拿到的那本日记上所说的一样。
  我怎么能忘呢，那个让我如心撕裂般的日子，我的朋友、学生一个个消失、死亡，我却挣扎活了下来，能做什么?。
  日子就像没有终点的旅行一样过下去。
  一次意外下，我遇到了朋友，他同时也是哥哥的徒弟，他用时光机让我回到动乱开始前，让我找到哥哥。
  当真相在眼前时，说什么都是废话。
  原来，我跟他不是亲兄妹，原来，是我害死了他的父母，原来，是他的父母害死了我的父母，交错混乱下，我们注定了彼此的仇恨。
  他说我来至异界皇族，从哪里来就从哪里回去，从此两不相欠。
  一把刀从后面刺穿我的心脏，我的背后只有朋友，是谁…最后看了一眼，阿!原来是我唯一剩下的学生，他错愕、茫然望着我。
  我缓缓闭上双眼，那一刻，我的想法只有，『终于…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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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思身上那股恐怖的气息眨眼又消散了，如同从未出现过一样，但所有人的心脏却依然疯狂跳动着，诉说刚才发现的事。
  眾人惊魂未定望着符思，只见她茫然抬起头，眼中无焦距，死灰般的眼神。
  公爵锐利看着符思后转头询问冠沺，「如何?」
  冠沺迟疑了一下，看到公爵的眼神明白如果不成，死的会是他，毫无犹豫点头，道：「成了。」
  公爵满意点头，对旁人道：「把她的绳子解开。」
  获得自由的符思依旧呆滞坐在地上，如洋娃娃般等人控制，又或者说是一具空壳。
  「符思。」楦担忧呼唤着。
  符思没有反应，很诡异，所有人都担心。
  知道她拥有朱雀的杳更是感到极度不安，他不认为拥有神兽的人会如此容易就被人控制了，但符思的反应又非常奇怪。
  「轰!」外面的攻击越来越近。
  「你去把外面那女人给我抓起来。」公爵对符思下令，但符思一动也不动，别说是眨眼了。
  公爵脸都绿了，问：「这是怎么回事!」
  冠沺慌张摆手道：「我、我不知道，从来没有过这样。」
  「轰!!」坚固的大门被衝破了，公爵没时间去责怪他，飞快抓起小女孩当挡箭牌。
  进来的女子再怎么气愤也不敢胡乱攻击，以最短的时间观察四周，她惊讶发现，加上她，全部的四神兽都在这里了，一股发自内心的不安。
  「放了我女儿。」女子咬牙道。
  「不可能!她是我的人质。」
  「妈妈!」小女孩挣扎着。
  趁所有的视线都在朱雀岛主身上时，楦推推身旁的符思，小声道：「快醒醒，我知道你没被控制。」
  但他这一推，符思无反抗往旁边倒下去，还是那副模样，楦呆住了。
  同样注意力不在朱雀岛主身上的杳，看到了符思的样子，莫名感到悲伤，她就如同死人一样，没了活下去的意志。
  该怎么办。
  「要我放了她可以，拿你做人质。」公爵的话再次让四个岛主陷入思考中。
  楦忍不住道：「你是白痴吗，当我们那么好威胁是吧!」
  「你到底想做什么!」耿冷冷问。
  「换还不换。」公爵理都不理他们，盯着朱雀岛主问。
  「换!」她毫不犹豫答应了，只要女儿平安就好，以她的能力怎么可能逃不出来，再说了，还有其他岛主在。
  但…最重要的是，人要怎么换呢。
  「你过来!」公爵道。
  「不，你先放了我女儿。」朱雀岛主道。
  俩人互不相信，朱雀岛主一个单枪匹马就衝进来了，得道自由的小女孩又该怎么办，总不能丢下不管把。
  「你不相信我。」
  「你那一点让人相信了。」对于公爵的话，让人耻笑。
  「那就可惜了，交换人质失败。」话虽如此，公爵脸上的表情一点也不像惋惜的样子，反而是胜利的微笑。
  明知道交换人质的方法不可行，又为何要提出来，根本是多此一举，对!就是多此一举，怎么没想到呢，公爵根本在拖延时间。
  有这想法的杳忽然看到莫从背后靠近朱雀岛主，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从之后对符思的反应看来，莫应该是被人操控，忍不住道：「小心后面。」
  杳的警告晚了一步，朱雀岛主转身挡下攻击，却莫名退两步，一脸难以置信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所有人困惑望着他们，莫的手上拿着奇怪的东西有点像枪，能指使莫的只有一个人，所有人把视线移到公爵身上。
  「我的身体。」朱雀岛主单脚下跪，「怎么没力了。」
  「桐，快用幻兽离开!」耿无法在维持冷漠的表情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让人恐慌。
  「不行，我的魔力在消散。」朱雀岛主摇头。
  「妈妈!」小女孩担忧道。
  耿跟楦瞬间睁开绳子，杳也把身边的人打昏，几乎是同时衝过去想把朱雀岛主带走，但人还没碰到，魔力忽然流失。
  三人同时止住脚步，望着莫，他的动作不变。
  「他手上的东西是范围性的，攻击莫把东西抢过来。」一瞬间杳就猜到。
  「都别动，不管她的命了吗!」公爵举起手中的小女孩。
  小女孩知道自己拖住了所有人行动，倔强道：「别管我，救妈妈。」
  就算如此，还是没人动，中央岛皇族一生只有一个孩子，若小女孩出事了，皇族可就断后了。
  「欧尔巴，说出你的目的。」耿冷漠问。已经到了这地步，说出来没差了。
  公爵得逞的得意笑，道：「我要四神兽的血。」
  四人一脸错愕，他们只知道用神兽的血能更加稳固防护罩，但他们可不认为公爵是为了稳固防护罩才让四神兽聚集。
  「四神兽的血能做什么。」楦直接问。
  「你们没有谈判的馀地，也不需要，只管把血交出来，不然她会怎么我可不好说。」公爵抓住他们的弱点。
  「谁也别想拿我的孩子当威胁。」朱雀岛主咬牙不甘心吼，但体内依旧无力，全身的魔力被抽空。
  『中央岛大人呢?』耿用眼神询问朱雀岛主。
  朱雀岛主微微摇头，无声道：『被绊住了。』
  『现在呢。』杳眼神扫过其他三人。
  忙着交流的眾人完全没注意到符思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如同被什么刺激了。
  『若要神兽的血，就得让我恢復魔力，到时一口气抢人』。朱雀岛主眼中狠决说着。
  无声交流只有眨眼的时间，四人同时望着公爵，由杳道：「可以给你血，但你有怎么保证给了血会放人。」
  「我一向信用良好，就看你们敢不敢赌了。」一娃在手，谁还敢小看他，公爵得意洋洋想着。
  老狐狸!四人同时暗骂。
  没办法了，谁让他手上的人质太重要了，只能先妥协后再想办法。
  「我先来!」楦抢先道。白虎招唤出现，一股强大的气势袭捲所有人，让人忍不住生出一股敬畏。
  在这强大的气势之下，符思的手指再次动了。
  白虎的血液洒在地上，公爵丝毫没有装起来的意思，白虎之后是青龙在玄武，三隻神兽的血洒一地，就剩朱雀了。
  所有人不约而同望着手拿抽空魔力枪的莫，再望着公爵，用眼神询问，你打算如和?
  「欧尔巴，不如再来一次交换如何?」
  公爵晃晃手上的小女孩，道：「你们没有交换资格的，别妄想救她，交出朱雀血。」
  莫不知何时放下手上的枪，朱雀岛主发现体内的魔力开始回来了。
  她深深吸口气，放出朱雀的同时对小女孩道：「小思，记住皇族是不畏死更不畏命运的。」
  符思的手猛然握紧。
  小女孩坚强鏗鏘有声道：「知道!」
  朱雀突然朝公爵飞过来，快速让人来不及反应，那灼热的火焰如地狱的大门般收取他的生命。
  公爵只来得急举起手中的小女孩当挡箭牌，小女孩的眼中毫无恐惧，静静看着离她越来越近的朱雀，如烟火般绽放美丽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