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得得安放在床上后,辰安转身走去锁门。
正仔细锁门时,背后倏地传来了手机铃声,辰安回身看去,得得已在与人通话。
从得得捂话筒的小动作来判断,电话应是赵征平打来的。
扫兴!
辰安打开专程锁好的门,去隔壁房间抱出翰翰,又去了车库,取了车,然后开车送她们母子回娘家。
途中,得得先开了口:“辰安,我们的事先……”
“我懂。”
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讲出的话,被辰安僵冷的截断。
“保密”两字,得得悄然咽下,接着她郁郁地望向车外。
远处炫目的城市灯火,在她眼底逐渐晕开,混成一团庞杂的光影。
她再次鼓起勇气,撇头瞧向辰安,想再说点什么。可辰安的注意力全在路况上,并没有要理她的意思。
得得心头兀自一沉,待言的陈情被拥满胸口的沮丧堵回。
她突然感觉辰安离她好遥远,比不能相见的那些年还要远……
那时,虽见不到辰安,但辰安的影像却是清晰的。而如今,他就近在眼前,反而几近模糊。
“请你给我个期限!”良久后,辰安冷硬的说。
而她此时除了不住地左右摆头,给不出任何回应。
辰安脚下一顿,还算平稳地停了车子,然后拿起香烟,走到车外。
不一会儿的功夫,他周围已是烟雾弥漫。
得得曾经无意间跟他提过,说他身上有股勾人的烟草味,她好喜欢。
不记得在什么地方看到说,情侣间通过味道传递信息的丰富性不亚于语言。
于是,他带着她搜遍整个柳城,买到了这种她认为最接近他身上气味的香烟。
迷失,或者不知该如何表达时,他就爱抽上几根,加深这种味道,希图能让她多迷恋他一些,从而换取些许的心安。
这便是辰安平时不抽烟,却总随身备着一包香烟的缘由。
辰安弹了弹长长的烟灰,渐渐镇静下来。
他转过身,看了看车内的人。
那人仍在自责,整个身子抖个不停。
对她的心疼,让他登时回醒……
方辰安,你这是在做什么?
仅仅因为得得没能与你同心同德,预备公开恋情,你就要动用冷暴力吗?
你就没迷茫过吗?
而且恋情公开之后,你能确保得得不会遭受到二次伤害吗?
其实,你不过就是自私,想借由公开两人的关系,阻挡掉诸如卢星浩之类的竞争者……
唉,你还有脸说得得自卑。
你更甚!
或许,你真该务实些了。
明明还未分开,就已开始想念。
辰安捻灭手中最后一点光亮,回到车里,摸着熟睡的翰翰,柔和地说:“我刚刚就是想问问你,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
观察到辰安似乎消气了,悲恸瞬间暂缓,说话也没那么费劲了:“恐怕要等到我爸容许我再上班以后了。”
“那是什么时候?!”辰安想是看穿了她的拖延政策,脸臭极了。
她摇了摇他的袖口,边求饶边允诺:“辰安,我会尽快的,这次保证不超过……两周。”
见她还算识时务,辰安沉沉的赞许了一句:“这才像话!”
怏怏地回了家,得得未置一言,猫腰直接奔进房间。安顿好翰翰后,倒头就睡。
对于老爸这种神出鬼没的作息规律,她以实际行动给予了无声的抗议。
“你带翰翰去哪了?这都几点了?”赵征平追进女儿的房间,要求女儿给他个交代。
“去秋秋家了。”得得掀起被子,将头盖住,“本来我打算在秋秋家睡的,可又怕您多心,就急忙赶回来了。这答案,你满意吗?”
“你真的没跟卢星浩在一起?”
“没有没有没有!不信明早你问翰翰。”
翌日清晨,翰翰醒来发现自己心爱的玩具和爸爸都不见了,起床气大作。
得得赶紧捂住儿子的嘴,接着一通威逼利诱,翰翰才答应配合她糊弄她老爸。
虽然早饭时翰翰没有露出马脚,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呀。如果让翰翰继续留在家中,她和辰安的地下情早晚会露馅儿,要想个办法带翰翰搬出去住。
正在她居安思危之时,手机“叮叮”的鸣了几声,一条“喜讯”传来了——林德清住院了!
她与辰安重聚,指日可待了!
得得亦喜亦悲地说:“爸,我想带翰翰去探望一下林德清。如果可以的话,等她出院后,我去她家住上几日,照顾照顾她。她父母都特别忙,肯定没时间在家陪她。正巧我还没找到工作,有时间也有精力。翰翰这几天跟着我就行。”
为堤防女儿胡来,赵征平亲自送女儿去了医院。
进了病房,眼见为实后,方才安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