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北漠的猜测还真差不多,其他人的情况也没见得好到哪里去。几人兜兜转转屡败屡战,唯独大黄大刺拉拉的试了一两次以后果断放弃。
它想着吧,既然出不去,那还不如呆在原地等待救援呢。
可事实上,谁特么有空来救援它啊,大家都自顾不暇焦躁不已了。这种情况下还能想起一只狗?
不过好在它虽然没法去豆丁身边,但维系还是存在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的?得知你过得不好——我也就放心了。大黄不免贱贱的想,既然大家都一样要死一起杀死,那还有什么好怕的?
不过它纳闷儿的是——为毛妖界那地牢据说多么多么的牛叉闪闪它都能进去跟豆丁会和,换白眉护法的试炼室就有心无力了呢?白胡子老头这么牛吗?没了血没了内丹还是一如既往的牛吗?
答案当然是它猜不到的,那一手遮天的人早料想到这一点作出了特别的阻隔。
“嗷,唔哩尾巴!”
大黄一声惨叫,那边的豆丁哈哈大笑。
“笑什么?”
“没什么,那黄那家伙尾巴被夹到了。”
豆丁幸灾乐祸了没多久,就听大黄哈哈一笑大叹自己狗屎运太胜。被门夹了屁大点儿事儿都没有,真乃福星高照神人也。
这话一出口,大黄觉得它整个人都高大上了起来,什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话只有想不到的没有说不出口的。
豆丁颇为无奈的摇摇头,却在大黄哈哈大笑的时候瞬间抓住了什么,“大黄,那道门开着?也就是说,你同时处在两个房间?”
“对没错就是这样,啊哈哈,刚才我还以为要扑街了呢……”
大黄得瑟了许久终于满足的闭上狗嘴的,才发现那边似乎已经跟他不在同一个话题上了。被忽视的感觉如此的惨烈,小白团儿就地打了个滚儿心道,哼,我倒要看看这无良主子是为了什么跑神儿。
“你足够长吗?”那是豆丁带着点期待颇为急切的声音。
“呵,不仅如此,还很粗哦~”
某蛇带着笑意的嗓音传到大黄的狗耳朵里,登时两条红龙就顺着大黄的狗鼻子流了下来——尼玛,做条狗容易吗我?主子发情期自己跟着遭殃也就算了,可是都这种时候了,俩人想这个确定真的好吗?不是说小包子也在吗?这就上演少儿不宜……额……
这么想着,大黄弱弱的开口了,“主子,你这么做……不太好吧?”
“滚粗!”豆丁奇迹败坏的声音再次传来带了点愤怒,“教你做你就做,你是不是男人啊?赶紧的!”
大黄呆毛一抖,顿时弱弱的切断维系——非礼勿听非礼勿视啊亲。主子刚刚是叫我滚粗的没错吧?末了又不免贱兮兮的想,嗯,又长又粗没错,那蛇妖还特么比别人多了那么——咳咳!难道唔哩下线再一次刷低了?
“大黄你在原地等着,我们这边正在——喂?大黄?”豆丁抽出九节鞭气势汹汹,“你,快点!走同样颜色的门。拉长……拉长你懂不懂?这样能多走几个门。喂,喂!离我远点,你的尾巴——呕!”
北漠被迫变成一条大蟒蛇往前小心的移动,蛇尾缠在最初那间屋子正中央的石板上固定。眨眼间已经贯穿了三四间屋子,他看着那小猫抽出九节鞭小心翼翼跟在身后的小模样,不免有些恶趣味的故意拿蛇身有意无意的挡住她的脚步。
最终依然是自取其辱,除了呕的一声干呕,他真心不明白自己这么做到底还收获了什么……感觉再也不会爱了有木有!
“小猫,我虽然足够长,可也不是无限长啊……你确定这样可以吗?”
豆丁白了北漠一眼,“你除了目不识丁原来还榆木脑袋啊,你不是真以为白眉那家伙会做出无边无际有一大片相连的房间吧?相信我,他才没那么笨呢。投机取巧这招,糟老头那么老奸巨猾没道理不会。所以保守估计,这也就是十几个房间的事儿。”
“真的?”北漠停下蜿蜒的下半身,带了点意味不明,“你确定?”
“对没错,我确定。”
“可是我到头了。”
“你说啥?再说一遍?”豆丁不敢置信,这就到头了?那条蛇就这么短?北漠摊摊手指指自己的蛇尾表示无能为力,“我说我已经到极限了。”
瞄了一眼那人粗壮的蛇身,豆丁当下撇撇嘴,“拉长!拉长动不动?挺胸收腹,那啥,减小你的横切面积试一下。”
“额……你可能不造横切面积听不懂,”某猫抓抓脑袋准备了一下措辞,接着就是长时间的比手画脚鸡同鸭讲,“伸长,伸长,就像橡皮筋儿一样懂?”
“橡皮筋儿你好像也没见过……”
“橡皮泥!对,橡皮泥。同样的体积撮长、撮长……”
语言是苍白的,豆丁发现她用来描述形变的语言真心离不开九年义务教育教给她的东西。可是这蛇妖明显未开化,九年义务教育他都不造,更别提九年义务到底教的啥了。
不过气急败坏之余,余光撇到那人玩味的笑,豆丁瞬间秒懂炸毛,“你耍我是不是?赶紧的!”
北漠表示很无辜,他第一句就明白了这小猫抓狂碎碎念说的是什么,只是还没等他实施呢,那小猫就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表示这种情况他不讨回一点福利自己都对不起自己,于是他就坐着看戏,等那小猫自己反映过来了。
很显然某蛇的行为令人发指,不过没办法,一看到人家尾巴就吓到双腿发软的某猫发誓她真的是很想英雄一回、真的!
如果脑补也是能杀人的话,北漠都不知道死了几回了。他真应当庆幸自己嘴贱的同时——长了一条骇人的尾巴。
没有这条尾巴,豆丁表示分分钟跟这贱人玩儿命。
不再逗她拉长身体,北漠再次推开一扇黄色的大门终于还是跟自己的尾巴交汇了。他刚刚就感受到了自己尾巴所在的方向,就是存了看那小猫抓狂模样的心思。
豆丁见那尾巴一甩一甩的悠哉,当下狠辣利索的瞪了他一眼,“走赤色的!”
……
“殿下她还是很聪明的。”有容轻轻把白眉身上的锦被往上拉了拉,“祖师可以放心,主上已经松口不取殿下性命。想来也不会在试炼室遇到什么性命之忧了。”
白眉盯着屋顶的眸子闪了闪,转头看了有容一眼没说话。
“祖师,您吃药好不好?属下求您了。”
“你不是我的属下,”白眉一开口嗓音如同灌了铁锈一般嘶哑,他眸色认真的看了有容一眼,“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自称属下。”
有容眸色闪过愧疚,“祖师,我……”
“你什么?你潜伏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也真是辛苦你了。”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现在?”
觉得白眉那张布满褶子的脸整酿,这还是有容第一次。她不知道该如何跟这个满面狰狞却单薄凄凉到让人心疼的男人怎么解释,怎么解释都是无力的。
于是她只能摇摇头,“主上的意思,属下自是猜测不到的……”就是猜到了,也是没资格说些什么的。
“……”
面前的映像像是快进一样播个不停,很快那蛇妖就在小魔君的奴役下挨个从各个颜色的门中聚齐了除齐天以外的所有人。看着他布下的棋子们个个感慨,白眉皱皱眉头突然想起一件事儿。
天上一天,底下一年。看这情形,自己再睡个两三觉估计就等着给这几个孩子收尸的份儿了。刚刚有容的话穿耳而过,他才不相信那孽障会留那孩子一条生路。
不行,不能再呆下去了。他要救人!一定要救人!
“他呢?”
“您说主上吗?主上他去妖界寻药,吩咐属下照顾您。您有什么事儿,可以吩咐属下去做。”
“我说了,不要在我面前自称属下!”白眉咳嗽两声显然是硬撑着,有容见此有些懊恼的沉思了一会儿,端过这些用来吊着他性命的药柔声细语的劝说,“祖师,您喝了吧。”
“喝了身体才能好起来,就算您要做些什么——也是要力气不是吗?”
她说的没错,自己就算是要计划着逃跑,也要有力气也要活下去。白眉接过药碗,大口吞下黑漆漆的草药,“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我,我不可以出去。”
“呵呵,”白眉苦笑,“他叫你看着我?”
有容不知道那消瘦形同干尸的男人下一秒会做出什么,但她只是离得远了一些,没有出去也没有接话。
“滚!滚出去!”
他不想咆哮的,可那陪了他两千多年的属下到头来却帮着别人把自己捉回来……他早该想到的,若不是亲信,那人又怎会让她看守自己呢?这样看来,当初在有容的协助下顺利逃脱也是有预谋的。
他就说为什么那么容易就避开耳目,原来——原来竟是如此。
一定是那人觉得木偶一样的自己不能满足他变态的趣味了吧?所以才把萎^靡的困兽放走——等到对方看到希望的时候再抓回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