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敌人不知去向，被炸进海里的辛西娅趴在猛禽龙兽背上，狼狈地等待蝙蝠侠的救援。
  啊，这真是太丢脸了。
  尽管蝙蝠侠没有指责她擅自行动，但直到回到蝙蝠洞，阿尔弗雷德帮她处理好伤口，辛西娅还是闷闷不乐。
  子弹已经取出来了，特制战服为她抵御了大部分伤害，她的手臂很快就能活动，完全恢复则需要一周左右。
  倒是她脖子上被掐过的痕迹，没那么容易立刻消除。辛西娅只要照镜子，看到上面的红印，就能想起她是如何轻敌惨败的。
  但她还不算全输——被她控制过的机械手臂，已经植入了她的定位程序。而那家伙出现在货轮上，大概率不是哥谭本地人。
  只要她启动程序……等着吧，就算崛起三尺，她也要找到他亲自报仇！
  布鲁斯沉声道：“u盘交给我。”
  被打断思绪的辛西娅乖乖去掏腰带。作为行动失败者，她都不敢在蝙蝠侠面前大声说话了。
  可恶，越想越生气了！
  “别做多余的事。”布鲁斯警告她，“我会将这件事告诉托尼，你应该受到擅自行动的惩罚，比如禁足一个月。”
  辛西娅大惊失色：“布鲁斯，你是在开玩笑吧！”
  很可惜，并不是。
  眼看着布鲁斯真的去打电话，辛西娅急了。她甚至顾不上受伤的左臂，缠着他说尽了好话，立下许多保证，才换来他不和托尼告状的承诺。
  但这是有前提的，辛西娅要立即回到纽约，无论是那艘船还是船上的敌人，都不许她再打听一丁点。
  至于讨回她的机械臂——在辛西娅的认知里，那已经是她的东西，只是还寄放在敌人那——更是想都不要想。
  布鲁斯直觉这背后的事情并不简单，而托尼很爱他的女儿，他绝不愿意她卷入任何危险中。
  老实说，布鲁斯对他的育儿观念并不算完全赞同，他时常觉得他过于溺爱。但在保护辛西娅的态度上，他们是一致的。
  辛西娅垂头丧气，却还是在留宿一晚后回到纽约。
  还是走的数码世界通道，她都没有从纽约去哥谭的交通记录，当然不能大大咧咧出现在哥谭。否则，就是对所有关注她的人说，“看，我有超能力”。
  她抱着多利兽，戴着围巾回到公寓。
  或许是史蒂夫设置了进屋提醒——这间公寓里真的有叫“多利”的ai，辛西娅的准备相当齐全。她在玄关处换鞋时，史蒂夫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纽约时间上午十一点，或者说中午更合适？
  史蒂夫沉默片刻，还是咽下了问她昨晚去哪的话。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只要她平安回来就行。
  他叹气：“你吃过早餐了吗？”
  辛西娅觉得他俩的相处似乎越来越像家人了，他最关心的就是她的一日三餐，饮食起居。
  奇怪，她走之前他们好像还在冷战啊，他关心她的态度为什么如此自然啊，搞得她都不好意思再和他较劲了。
  辛西娅闷闷地回答吃过了，她将多利放下。
  辛西娅已经尽力控制不露出异样，但她左臂受伤后，发力方式还是会有细微不同，这逃不过史蒂夫的眼睛。
  他心中浮起不好的想法，快步上前几步迎上她。
  “你受伤了？”
  这是问句，但语气很肯定。
  辛西娅本来还想说没有，但史蒂夫已经拉起她的手，用温柔却不容拒绝的力道，将她的袖子往上推。
  果然，她的左臂缠了厚厚的绷带，他闻到了药水的味道。
  “已经处理过了，就一点小伤……”
  辛西娅小声地解释，说完才觉得不对，她为什么要心虚啊？
  可能，是因为他眼神里的担忧和心疼快要溢出来了吧？
  史蒂夫一言不发，先是检查过她的绷带，确认包扎的手法非常专业后，才将她的袖子推平回来。
  “脖子上呢？”他一边问，一边解开了她的围巾。
  尽管已经过了一夜，被掐过的痕迹依然触目惊心。史蒂夫都可以想象，敌人是真的想要杀死她，辛西娅是如何在生死一线间徘徊。
  他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你昨晚到底去哪了，怎么会弄成这样！”
  教练看上去很生气，多利兽不敢多待，悄悄地滚进了房间。
  辛西娅：“……就，试验最新发明，顺便见义勇为。”
  “我发现了坏蛋，想把他抓住。我本来能赢的，但他趁我不备偷袭，还是两次！然后就……就出了点意外，就这样了。”
  她没说谎，这个叫陈述部分事实，只是隐藏了地点在哥谭的关键信息罢了。
  史蒂夫的火气蹭蹭往上冒：“你发现坏人不会报警吗？你学习格斗才多久，本事怎么样自己不清楚吗？出门为什么不带保镖，昨天让你带我一起去，你还闹脾气！”
  辛西娅知道错了，但她在哥谭已经被布鲁斯训斥过，被达米安嘲笑过，被阿尔弗雷德教育过，回到公寓里怎么还要被史蒂夫一顿输出啊！
  她觉得很委屈：“我是为了做好事才受伤的，坚持正义有什么错！这件事里最应该被指责的，难道不是伤害我的坏人吗？你就只会欺负我，有本事给我报仇啊！”
  辛西娅的火气也上来了，不过不是对史蒂夫，而是想到了昨晚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