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ell the shadow linger,
Touch the velvet darkness,
Hands are clenched together,
Souls begin to weave,
Lost in times forever,
In this sweet abyss. ”-
最终,还是好奇心很重的小猫咪黎团团打破了这一幕。它几爪子就将虚掩的门挠开,随后走到紧紧相拥的二人面前喵喵叫了几声,声音极为凄惨,想加入他们的心情可谓非常急切。
“他真的很傻。”黎昼缓缓松手,低头看了眼,“我知道缅因整体智商都不太好,但他傻的实在是有点超过了。”
裴聿珩将她的手握在自己手中,随即蹲下身摸了摸毛茸茸的小猫头,就见黎团团享受地闭上了双眼,一副很不值钱的样子。
他轻笑:“这不是挺聪明的吗,刚刚还是他告诉我你在卧室里的。而且两个月没见还能认出我,充分体现了他对他姐夫的爱啊。”
黎昼不予置评,随即拿出手机,给柳含芷发了几条信息,表示自己这次真没看错人,对方在两个月没有任何联系的情况下仍然愿意随叫随到。
「那就好,到X市妈妈就放心了」
心里突然有种说不清的感觉,黎昼想,柳女士还不如不变呢,那就也没有这两个月,也不会让她心中突然泛起一种莫名其妙的愧疚感。要看更多好书请到:p o 18mx.co m
“给谁发信息呢?”
裴聿珩抬头,见黎昼正在敲字,就随口问了一句。在看完与文件传输助手的那一串记录后,他现在对于黎昼敲字的动作甚至有点PTSD,莫名的心慌。
“柳女士。说实话,她能把我放回X市可能还有点你的原因。她虽然确实不管我这个,但是很害怕我在分开的时候有情感波动。这点我也认可,所以我之前有段时间换的特别频繁,也都是只看脸不走心的那种我跟她说我这段恋爱已经谈了五个月,且没嗯,‘扶贫’,反倒更像是你对我,她就同意我回来继续了。”
裴聿珩对黎昼这段轻描淡写的对话之下是怎样的经历心知肚明,但又清楚她是不想让自己知道这些的,便装作什么都不了解的样子:“这不挺好的,我们现在基本上就没什么阻碍了嘛。能让我回来继续被你‘金屋藏娇’了吗?你看,黎团团也想他姐夫了。”
黎昼有点无语:“你这不明知顾问吗,今天晚上就把东西收拾下搬过来吧。我现在太阴暗了,明天不想出门你既然这么喜欢给自己安排身份,来,我再给你安排一个。”
她拉着裴聿珩去了次卧。裴聿珩一开始还有点奇怪,反应过来黎昼要做什么后瞬间收敛了些许:“不是,宝贝,其实我认为我们有黎团团一个孩子就不错,你说是不是”
黎昼没等他说完,直接打开了保温箱,将没有伤痕的右手伸进去。但Vipernus今天很奇怪,方才在宠物医院也是只愿意爬上她的左手,对右手置之不理,导致宠物医院的员工还被她的小臂吓到。
叹了口气后,黎昼心想,反正早晚也得被裴聿珩看到,不如就现在吧。
她缓缓将外套袖子挽起。
裴聿珩看到了黎昼小臂上伤痕的全貌,几乎难以控制地将那只手臂握住。他想,他可能知道是什么驱使着黎昼终于下定决心去和柳含芷‘发疯’了。
他从未见过这般恐怖的画面。哪怕这不是出现在黎昼的身上,而是出现在任何一个人身上,他心下都会泛起森然寒意。
整条小臂,竟没有任何一处皮肤是完好的。刀痕错落,每道之间甚至几乎没有缝隙,原先光洁白皙的皮肤几乎变成了深浅不一的红褐色,有些伤口附近甚至还有干涸的血迹附着,显然是前两天刚刚创造的。
黎昼被看得有些心虚。
“不是,裴老师,其实它刚有的时候,那个鲜红的血液往下蜿蜒,配上底色本来就有的褐色和白色,挺好看的,有种暴力美学的意思。而且你看这个,嗯它还是挺整齐,而且充分利用的对吧,这说明我的空间规划能力和统筹能力都还挺强的啊?”
有一滴水落在她的手臂上。
而且黎昼自己本人好像没在哭。
我操,裴老师哭了。
黎昼有点不敢相信她看到的画面。
裴聿珩这老狐狸精也会哭?
“裴聿珩?你怎么了?”
“没。就是觉得,我他妈真是个畜生。我记得去年9月18号上午,你说过你可能会这样,我给出的回应是,如果真的发生这样的事情,那也是我的失职现在看来,完全就是我食言了,是我的问题我真的,真的很对不起你。”
还是因为她?
黎昼深感抱歉,她何德何能啊。
“哎呀,多大点事。我什么都没和你说啊,而且你不在我身边,也什么都不知道,你想阻止也阻止不了啊当时提出那个傻逼方案的也是我,你有什么失职的真不痛!裴老师,之前就和你说过了,其实创造伤口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只是我比较变态,喜欢看流血。行了,快点和Vipernus打个招呼,然后回你那边拿东西。”
说着,黎昼抽出手臂,引着蒂芙尼蓝的小蛇爬上她左臂,有些粘滑的触感让黎昼感到些许安心。直到尾部也终于缠上了她的手指,黎昼才将手拿出,送到裴聿珩面前:“要试试吗?”
裴聿珩原本还沉浸于看到黎昼手臂的震惊之中,眼前突然多了条蛇,瞬间瞳孔一缩:“宝贝,这个,我有点无福消受了,不过黎团团平时不害怕吗?”
“我说了,黎团团真的是一只很傻很傻的小猫咪,我怀疑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保温箱里还有活物,何况Vipernus这么温顺——来嘛,摸一下他。”
做好充足的心理建设后,裴聿珩终于伸出双指,轻轻触摸了一下那条仍然在缓慢移动的小蛇,并在看见它头部微动的下一秒就将手收回。看着那两根手指,黎昼有了些不合时宜的想法,于是看向裴聿珩。
她还什么都没说,男人却仿佛已经读到了黎昼内心所想:“短时间内不行,宝贝。你知道你现在看上去有多虚吗?我合理怀疑,如果现在做,恐怕真的能够达成‘操晕’的成就。”
虽然觉得裴聿珩言之有理,黎昼却仍有些心猿意马,小声说了句:“几乎连着喝了两个月,谁能不虚啊。”
裴聿珩听她这么一说,瞬间又有些自责。于是等Vipernus从她手上下去后,他匆忙用湿巾轻轻给她擦拭了手臂,又为她披上来时穿的那件皮草,就出发前去取东西。
站在裴聿珩的房子里,黎昼不禁感叹:“上次来这里还是去年九月中间真的发生了好多事,反正我记得当时还在衣帽间里抨击了一下资本主义。”
“是。但后来送了你几只包,就没听你再提过资本主义的事了,”裴聿珩笑,“打不过就加入了?宝贝,其实你本来也是吧,嗯?”
“我不是。我抽不起富春山居,更抽不起黄鹤楼大金砖。”
说到烟,裴聿珩又想起了看到的那段聊天记录,于是进到书房片刻,又拿出了一条富春山居递给黎昼。她有些惊讶,随后笑道:“怎么办,我又有点想抨击资本主义了。”
“现在是你的了,别抨击了。”
裴聿珩边合上箱子边说,话语中带着笑意:“走吧宝贝,回去休息,好久没抱着你纯睡觉了。”
黎昼:“。”
睡觉就睡觉,请问你还特意强调一下‘纯’睡觉是几个意思呢-
两人将家中物品整理好时已经是午夜。黎昼仍然逃不过睡前抽几支的不良习惯,甚至还要拉着已经洗漱过的裴聿珩一起。
“裴老师。”两人仍然是在落地窗边相对而坐,“好久没有看过这种高空夜景了我在S市的家是独栋,从二楼看下去就只有院子,种的月季在冬天也是光秃秃的,完全没有美感。”
裴聿珩静静听着她说。
“要么就是春节期间,也没好到哪去。叁楼特别好笑啊,一栋叁楼的房子,也不知道是家里谁干的,居然还修了个电梯。果然,大家精神状态都不怎么样了。”
“除夕那晚等电梯的时候,我就想到之前和你说过的那句:‘如今谁不精神迷乱,您,我,人人都精神迷乱。’操,我当时就特别想哭啊,特别想你。”
黎昼又点了支烟,向摇椅上一仰,直接把烟灰弹在了地上:“我知道你看到我发给文件传输助手的那些东西了哎,我其实真不想让你知道啊,毕竟挺丢人的,我干了好多莫名其妙的傻逼事。大概是过去的第一周吧,我一直在连着喝酒,后来喝到酒精中毒了,出院之后就继续喝我以为喝酒能不想你,我他妈没想到啊,居然会更想。”
“后来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也回不来柳女士把我副卡停了,身份证也锁进保险柜了。那保险柜有叁道锁啊,特别离谱。然后因为无聊,我就找了一个朋友的朋友,想玩玩电击,感觉很爽其实我之前就想去做MECT,结果得知那个要全麻,根本体验不到被电到的感觉。刚好,电击还可以试一下所谓的‘厌恶疗法’,但或许是因为我变态吧,完全没用”
“甚至也会让我更想你。”
说到这里,黎昼的眼泪又无法控制地落下。裴聿珩本想过去抱住她,却被她制止了。
“再后来就是你看到的,我的小臂。这玩意倒不是因为想你,纯粹是因为我又有点麻木了,就是,我不知道算了,其实你也没必要觉得是你的问题,在遇到你之前我手基本上每个月都得变成这样一次,算是家常便饭了。和你在一起的几个月里反倒一次都没有,我还得谢谢你呢。”
黎昼抽完了最后一口,将烟摁灭在那个他们第一次在这个客厅里抽烟谈话时用的烟灰缸中。
她望着那个仍在隐约向空中飘着烟雾的烟头出神,许久后轻声开口。
“裴聿珩,我们分开了66天。”
“这66天里,我每天至少抽两盒烟,倒挺好,”黎昼自嘲地笑笑,“当天许愿当天抽,挺有意思的。”
“至少150根许愿烟,我每根许下的愿望完全一致。你猜是什么?算了你别猜了,你一猜肯定猜对,反而把我说得还挺不好意思的。”
“我每次都想,希望裴聿珩还爱我。”
男人站起身,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朝卧室的方向走去。
“我会永远爱你知道你不信这些,但我先这么告知你一下。往后,你可以自己慢慢去验证这句话的真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