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王爷:“在院子里。”
“在院子里睡了一晚上?”小壮宝理解不能,“你傻吗?”
慎王爷:“……”
也不知道他腾出来的那张床是给谁睡的。
——虽然并不是他的床。
“乖宝,”慕言喝了几口粥,才问自家儿子道,“跟张伯商量好了?”
“咦?”小壮宝道,“爹你怎么知道我去找张伯了?”
“我还不了解你,”慕言笑道,“跟你说的事儿,都默默记在心里,早知道昨晚就不和你说这个了。”
“嘿嘿~”小男孩咧嘴一笑,“就那么几步远,我刚好能出去玩一玩。”
“快点吃,”慕言道,“吃完了我们去找张伯,晚了就赶不上了。”
慎王爷想起昨天慕言说的赶集的事儿,便举了下手,道:“我也去。”
“你瞎凑什么热闹。”慕言伸手就把男人的手给拍了下去,“牛车就那么大,你往那里面一坐就满了,回来还怎么往里面放东西。”
“这个简单,”男人完全没当回事儿,“我可以骑牛。”
慕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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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这骑马的汉子慕言见过不少,可这骑牛的,慕言倒真是头一回见。
关键是那牛……还真听慎王爷的。
年过半百的张伯坐在牛车前面的位置上,乐得清闲地抽着旱烟,笑呵呵地说道:“小慕啊,你这个远房亲戚看起来文文弱弱的,没想到还有一手呢。”
“啊……”慕言坐在后面看着那道挺拔的身影,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还、还行吧。”
小壮宝见状不服气地皱了皱鼻子,道:“骑牛算什么本事,会骑马才威风呢!”
“臭小子,”慎王爷耳朵很尖地回过头,怼了他这个亲侄子一句,“我学骑马的时候,你小子还不知道在哪个地方飘着。”
“略略略~”小壮宝立马不服气地吐了吐舌头,冲着慎王爷扮了个大鬼脸。
“呵。”慎王爷轻笑一声,没再说什么。
很快,一行人便来到了距离最近的镇子上。
因为怕慎王爷的穿着太过招摇,慕言特意让他换上了一身普通的常服。
两人的身形不一样,穿的衣服自然尺码也不同,但不知为何,慕言居然在破衣柜里找到了几身大两号的衣服,慎王爷穿上身居然也刚好合适。
对此慕言只能解释,这是他初恋留在这里的衣服。
慎王爷听到这话时脸上变了一瞬,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并没有被慕言察觉到。
张伯放下几人,便先赶着牛车去买东西了,慕言四处看了看,确定了一家当铺的位置,便对慎王爷和小壮宝道:“你们两个在这等我一下,我去换点东西。”
走进当铺后,慕言先观察了一下这个年代的通用货币,才来到窗口处,将手中的金蛋换成了一部分碎金、一部分碎银,还有一部分铜钱。
当铺的老板很会做生意,随口问慕言需不需要钱袋,他们这里什么款式的都有。
慕言琢磨了下也是,钱总不能一直拿在手里,便挑了三个不同绣花和颜色的钱袋,将钱分成三份都装进了里面。
过了片刻,慕言从当铺里走了出来,还顺便从路边买了个小糖人儿。
慎王爷和小壮宝原本正在那叽叽喳喳吵个没完,见到慕言过来便齐齐收了声,一个高冷到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一个乖巧到似乎从来都不会和大人大声说话。
可慕言心里却很清楚,这一大一小两个人精,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喏,这钱袋你们一人一个收好,这里人多手杂,万一被贼人偷了,还能有个预备。”慕言把钱袋分好,又弯腰将糖人儿递给小壮宝,“给,乖宝,这是你的。”
小壮宝高高兴兴地接过糖人儿,便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
慎王爷目光沉沉地盯着父子俩看了一会儿,便忍不住说了一句:“我们两个都有乖乖等你出来,为什么我就什么都没有?”
“……”慕言闻言眨巴眨巴眼,唯恐自己听错了,“什么?”
“我说,”慎王爷的语气更不爽了,“我的奖励呢?”
“?”慕言十分震惊居然能从堂堂王爷嘴里听到这几个字,不由道,“你几岁啦?”
慎王爷理直气壮:“再大的人也是要奖励的,朝廷上立了功还论功行赏呢。”
“……我不是给了你一个钱袋吗?”慕言道,“小宝他那个钱袋上面绣了一条鱼,你看看你的上面是什么?”
“一个钱袋而已……”慎王爷嘀咕着拿起手中的钱袋,在看清楚上面绣的字后,整个人顿时一愣。
——居然是一个“慎”字。
慎这个字并不多见,按道理钱袋上是不会绣的,但这个钱袋上的字似乎有些不同,仿佛“忄”和“真”是分开绣的一样。
“咳。”见慎王爷好像察觉到了什么,慕言便摸着鼻子轻咳一声,解释道,“人家只有绣着‘真’的钱袋,我就问老板要了针线,随便绣了个偏旁上去。”
虽然慕言并不擅长这个,但他做什么事都多少有点自通的意思,再加上笔画相对简单,所以绣出来的倒也不算难看。
慎王爷缓缓抚摸着钱袋上的这个“慎”字,忽然抬眸看向慕言问道:“你可知道,送男人亲手绣的荷包,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