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
赵义阳被他的牤牛顶倒了,大呼道。很多人看到牤牛像小象,月牙角向前伸着,不敢去救。白玉坤操起扁担,对牤牛就打。牤牛撇开赵义阳,竖起尾巴,奋起四蹄,向白玉坤顶去。白玉坤看势头不妙,撒腿就跑。陈忠虎一把抓住牤牛的角,牤牛头一摇,陈忠虎差点栽倒。那牤牛将身子往后一缩,猛地向陈忠虎顶去。陈忠虎往旁边一闪,不料被牛缰绳绊倒。那牤牛调转身子,又一头向陈忠虎顶去。眼见陈忠虎在劫难逃,众人惊得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那牤牛却“哞——”的一声,仰面摔倒。众人不解,飞奔过去看。原来,陈忠虎抓住牛鼻子上的铁环,使出浑身的力气一拧,将牛拧倒了。
“好!”
白玉乾正四处寻找陈忠虎,看见陈忠虎制服了牤牛,叫道。
“过奖了!”陈忠虎一看是白玉乾,从地上爬起来说,“老大,我这两下子离你差远了。”
“你太谦虚了。忠虎,我家中午来客了,还有些剩菜,走,到我家喝酒去。”
“行。”
白玉乾热了剩菜,又叫来白玉坤,三人开怀畅饮。陈忠虎喝了几杯,说:
“老大,听说桃花村的老校长退了,又来个新校长,叫赵守规,和书记魏太平一个队。”
“嗯,赵守规和我在初中是同学,但那时都还小,又学习任务重,都忙着学习,没有什么交往。后来,我上了高中,他上了中师。毕业后,他在百花镇初中实习。他爸和魏太平是同学,又是邻居,送给魏太平五百元钱,魏太平就将他调回来当校长。忠虎,你也不小了,我们农村人都结婚早,你也该找个媳妇了。”白玉乾说。
“我也想找啊,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父母下世早,家里穷,我长得又丑,上哪儿找啊。”陈忠虎说。
“忠虎,我帮你。”白玉乾说。
“拉倒吧,你自己都没有媳妇,你还帮我呢。”陈忠虎说。
“你不相信我的实力?”白玉乾说。
“我知道你小时是孩子王,可那已经是过去了。”陈忠虎说。
“还是废话少说,明天我就给你想办法。”白玉乾说。
“老大,你若真能帮我娶上媳妇,你依然还是我的老大,我还鞍前马后,任你调遣。”陈忠虎说。
“哎对了,大哥,几天前邮局送来了一封你的快件,当时你没在家,我代收的,忘了给你了。”白玉坤说着,跑回家讨来信。白玉乾打开信,一皱眉。陈忠虎问:
“老大,什么事?”
“你自己看。”白玉乾将信递给陈忠虎。
“老大,你不是难为人吗?你忘了,上小学时我整天逃学,小学四年级还没有上到头,我哪能看懂信呢。玉坤你踢过初中门槛,你肚里墨水比我多,你给我读读。”陈忠虎脸一红,说。
“玉乾大哥,我是小妹陆萍。”白玉坤咳嗽一声,读道,“你给我写的信我才看到。你以前给我写的信都被我爸押起来了,我没有收到。今天,我爸妈不在家,我打扫屋子时才发现你给我写了三十七封信。我好感动,好感动!我很想给你写信,可不知你家的具体地址。为什么你突然不吭一声就走了?是呀,时光飞折(逝),我们窑厂一别,已一年。小妹也甚为想念,脑海里经常浮现我们在一起的一幕幕。你还记得我们在窑厂烧知了吃的那个晚上吗?你还记得你告诉我哪是勺子星的那个夜晚吗?你还记得我们共拉架子车吗?你还记得我们一起垛砖不(坯)吗?如果你收到信,希望你能回信!嘿嘿嘿,真有意思!我以前也听说过情书,可没有看过。今天,我总算开了眼。”
“玉坤,亏你还上过中学,读错好几个字。”白玉乾说。
“这不能怪我,要怪就怪老祖宗发明的汉字太多。”白玉坤说。
“哈哈哈”,白玉乾和陈忠虎都笑了。笑罢,陈忠虎说:
“老大,你也有了女朋友?”
“嗯,我在外地窑厂打工时,遇到一个当地女孩儿。她学习成绩很好,初中毕业没上中专而上了高中。可上了高中后,不知为什么成绩不理想了。她高中毕业没有考上大学,在窑厂垛砖坯。我们两个挺投缘,很快成为恋人。可她父母知道后,说我是外地的,又是山区的,坚决不同意,将她关在家中。这时,我感到在窑厂打工没有发展前途就想走,可又担心窑厂老板不让走,我就舍弃半个月的工资,也没有和陆萍打招呼,匆匆离开窑厂。”白玉乾说。
“大哥,陆萍长得怎么样?”白玉坤说。
“长相没话说,就是比较瘦弱。有点像林黛玉。”白玉乾说。
“林黛玉是谁?”陈忠虎问。
“《水浒传》中的美女。”白玉坤说。
白玉乾一笑。
“大哥,你快将她骗来。我们是穷光蛋,别挑肥拣瘦,能娶上媳妇就不错。你看看石丽艳那模样,小眼睛像竹篾划的,小眼珠像黄豆,还一脸麻子。我都不嫌丑。”白玉坤说。
“对,嫌饭没饭吃,嫌媳妇没媳妇。有总比没有强。”陈忠虎。
“呵呵呵,你们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嫌她瘦,谁个没有缺点。我只是说她也有美中不足而已。我若不喜欢她,我就不会给她写信了,你们说是不是?放心吧,我会尽力而为的。”白玉乾笑着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