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篇(五)上海的雨

  马上就要过新年了，莫芸舒被派到上海出差近一个月，归期公司迟迟未定…
  芸舒心想『看来是要一个人在黄浦江跨年了!来订间米其林餐厅吧!至少吃好点』。
  31号的跨年夜，江边只要有卖食物、有座位的地方皆爆满，芸舒很幸运能预约到一直想尝试的餐厅，但只订到了一个奇怪的时段13:45。
  『都不知道这个时段是要吃午餐还是下午茶，不过有位子就好』这是她第一次到米其林餐厅用餐，满是期待，她特定问了前台是否接受一个人的订位，餐厅方说没问题会将她安排在靠窗角落的单人位子，让她自在些。『果然是米其林三星啊!设想的真周到』
  莫芸舒如期到了餐厅今天还特地精心打扮，『虽然不是什么约会，但毕竟到这种餐厅该要有的礼仪还是得有!原来打扮起来还是挺美的』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觉得满意。
  「莫小姐，这边请」服务生将她带入了一个包厢内，
  「阿，是不是搞错了!我只有一个人，之前订位的时候工作人员说，会将我安排到看景的角落位子」芸舒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怎么被带进了私人包厢，
  「对不起，莫小姐是我们的疏忽把那个位子已给了一对夫妻，因为今天是女方的生日，她老公希望安排她喜欢的靠窗位子，所以店长想问您是否愿意更换到私人包厢，一般来说私人包厢是有低销且还必须开酒，但因为是我们的失误，所以不算您低销外还送您一杯酒，不晓得莫小姐愿不愿意」服务生表达的很诚恳，芸舒心里想『是诈骗吗?!会不会太好?』
  「喔，是这样啊，但这里好大、只有我一个人在这边吃饭会不会太浪费了?」
  芸舒环顾四周，觉得包厢至少有20坪这么大，里面成列着各式各样的精緻古董，有股老上海的文艺氛围，虽然包厢看不到江边，但里面的设计低调奢华、装潢精美更胜江景。
  「不会的!是我们的疏失，不过还有一事要相求，就是包厢三点有个杂志採访，届时需要再请您改到外面吧檯用餐，不知道方不方便」服务生态度依旧十分诚恳，
  「现在快两点了耶，所以我可以使用一小时?好啊，没问题如果你们上菜速度快一小就够了」
  「感谢您，再次向您抱歉，这是菜单请您先过目待会我再来跟您点餐」
  服务员退出了房间，芸舒不敢相信自己怎么可以这么好运，她兴奋极了根本无暇看菜单
  『这个包厢看起来就很贵!爽~~这不就是贵妇般的生活嘛!开心~值了，哀只可惜自己一人，没人能跟我分享这种特殊待遇，拍照!必须拍…』
  莫芸舒开心的在VIP包厢内用餐，她评估包厢内的餐椅跟使用的餐具等应价格非凡，她小心翼翼让自己行为举止像个大家闺秀好，让自己的气质符合这里的环境氛围，
  她心想『人真的会被环境所制约』。
  三点一到，她又被请出了包厢『这贵妇般的体验实在太短了!不晓得接下来是什么杂志?在採访什么呢!?』
  芸舒坐在吧檯旁享用着餐后的法式甜点，她见几位状似工作人员的黑衣人拿着设备进进出出包厢心想『他们是杂志的人吗?』；就在这时她无意见听见店员间的对话，
  「嘿听说了吗?待会是那个偶像演员、宫宇要来耶」女服务员跟吧台调酒师小声地说，
  「谁?很有名吗?待会是LN品牌的取景吗?还是什么专访?」调酒师问
  「好像是LN品牌的取景跟採访，宫宇就是演那个少年太子的阿，现在很红的青年演员耶，他好像是其中的一个品牌大使，还有一位是傅琪儿!感觉没有几个小时无法结束」
  「你是说小天后傅琪儿!哇~我是她粉丝呢!她是LN的代言人吗?不过那品牌太贵啦无法支持」
  莫芸舒安静的偷听她俩的对话，『谁啊?可能是这里的大明星吧!』她一个人也不认识!不感兴趣，觉得眼前的甜食更吸引人。
  『今天的钱花得真值得，希望下次可以带个男伴来』莫芸舒带着一点遗憾结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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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喔!宫宇你可能要在等一下，我们得先拍琪儿」工作人员跟站在一旁的宫宇说，
  「喔，好!那我先在那边等方便呢?」宫宇目前还没签给任何公司，所以总是一个人出席活动，
  「你的经纪人呢?还是助理?因为店内没有多馀的空房让你们休息了!哀…我来问问」
  「好，麻烦您了，还是我先待在外面等你们通知」宫宇知道自己还不是什么卡位，根本不会有人专门为他准备休息室，且LN品牌代言人是傅琪儿，她可是比宫宇更有名望。
  他安静地走到了吧檯边，现场所有人员都在忙碌，幸好餐厅已进入午休，外场只剩零星几组客人，不过就算这样他的社交恐惧症还是让他有些不自在。
  「不好意思，我方便在这边坐一下等拍摄吗?」宫宇问调酒师，
  「喔，没问题，您是宫先生吧?想喝点什么?」调酒师问
  「喔，没关係给我水吧」宫宇紧张的回答，他第一次到这么高级的餐厅，来前他听周哲翰说里面有些酒是他们一个月的工钱呢。
  宫宇挑了一个离人群最远的位子，这边最不显眼他可以感到舒服、安全。
  位子上有一只纸摺的天堂鸟，他随手拾起，那是一张粉蓝色的信纸上面有股淡淡的香气，他记得这个味道，是小时候妈妈帮他洗头用的洗发水味，是小苍兰加柑橘的香气!
  『太怀念了!好久没闻到这种香气』宫宇的手指把玩着手中的摺纸，
  「阿~不好意思!这是刚坐这边的小姐留下来的，我刚看她在摺、可能不要了所以没带走，给我吧、我把它丢掉」调酒师把水递给他时说；
  「你要丢掉它吗?那给我留下来吧，我很喜欢天堂鸟听说是好运的象徵」宫宇考大考前见过一次，奶奶说「这么漂亮的鸟一定可以给你带来好运的」果不其然他公费考上大学。
  宫宇把天堂鸟放在手中把玩许久，他想『希望这隻天堂鸟能再次为我带来好运』
  「宫宇，到你囉，你先跟琪儿拍双人，然后再换你拍单人」工作人员出来找他，
  「好的!」宫宇着急的把天堂鸟塞入口袋后便开始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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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芸舒坐在外滩上欣赏着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忙碌，
  『好冷，还是先回公寓吧!单身者不宜参加跨年活动，趁人潮还未聚集前先来撤吧!』
  芸舒一直不太适应上海这种湿冷，她觉得温度虽不到零下，但风一吹过来比北极还冻!
  「不是吧!!」突然雨水打在她肩上，上海的雨是她最无法忍受的，来这一个月内竟下了半个月的雨，人都要发霉了。她加快脚步往地铁站走去，今天因穿了小礼服所以芸舒搭配一双很少穿的高跟鞋，上海滩附近有些路面还维持着旧式的石造结构，一个不小心鞋跟卡在石缝间，竟然断了!!!她脱下高跟鞋想『不是吧~老天爷是在玩我!?还是回餐厅借把伞?但走回去也太远了!』
  「计程车…」芸舒拦了车想『今天都当大爷吧!上海贵妇之旅…』
  「小姐，去哪啊?」司机大哥问
  「喔，中山北路!谢谢」芸舒回答，车上的广播响起音乐，洋洋盈耳的声音马上吸引她的注意「大哥，可以开大声点吗?我想听一下」芸舒不好意思地要求着，
  「喔，好啊!你的偶像喔?」大哥笑笑地问
  「阿，不是啦!我只是有看过他演戏，没有很喜欢啦」芸舒害羞的说。
  广播节目正在採访青年演员周哲翰，芸舒看过他的演的几部古装连续剧，虽然都只是配角，但她觉得这演员演得很出色，有时表演的情绪更胜主角，Youtube也常会推播周哲翰的作品，每次芸舒都会点开观赏，但她有些不好意思承认自己到这个年纪还在迷偶像。
  『原来他还会唱歌啊!挺好听的』广播中周哲翰正在宣传刚要上映的电视剧，这次他除了是主演外还主唱了片尾曲，主持人正好请他现场演艺一番，听得芸舒是如痴如醉。
  音乐: [上海的雨夜….路灯下、等着你的出现，雨打在我身上我感受不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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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辛苦了!谢谢大家」宫宇结束工作后离开了餐厅，现在已经是晚上9点、飢肠轆轆，上海滩渐渐涌进了要跨年的人潮。
  一条讯息进来，是宫宇的学长兼好友-周哲翰，他拿起手机笑了笑、迅速回覆
  哲翰: [嘿~在哪呢?结束了没?]
  宫宇: [刚下工呢，现在去赶地铁不然待会出不去了，你呢?]，
  哲翰: [我这边也刚结束，要去赶火车回剧组，怕待会没讯号，先祝你新年快乐囉]
  宫宇: [恩，新年快乐!上海在下雨呢，我讨厌上海的雨]
  哲翰: [呵呵~但我倒是挺喜欢上海的雨!!!]
  宫宇: [是因为~上海的雨夜~是你唱的关係吗?我明天也进组了!明天见]
  宫宇开心的关掉手机，一扫因拍摄被骂的阴霾；他最喜欢待在剧组了，生活单纯且还能跟周哲翰一起鬼混，宫宇毕业后就跟哲翰在影城合租了一套房，两人每天除了各自拍戏外，还会彼此切磋研究剧本，日子苦哈哈的但很充实。
  上海的地铁早已被要来迎接新年的人挤的水泄不通，还好宫宇跟民眾是反方向，他得先回家陪奶奶吃饭，好不容易有假，怎么也得回家一趟。
  他找到位子坐下觉得有些硌屁股，摸了摸后方的口袋，原来是下午着急塞进来的天堂鸟，他拿出来举向空中，光线透入纸鸟身上依稀看见有字，基于好奇心他把天堂鸟拆开，
  「哈哈哈哈…」他没忍住笑出声音，见有人往他这看赶紧摀住嘴，纸条上的字写着:
  【新年新愿望:告别老处女】
  『真是一个可爱的愿望，是个怎样的老女人呢!真想见见』宫宇现在心情很好。
  这时还没有任何人相信在多年后，这个纸条女主人竟会跟他有一夜情缘，而终结莫芸舒处子之身的，正是这个在读这纸条的男人。